船长

地平线(哨兵向导)

【点击上下查看前文，现在更新的内容会开始和本子里的内容有所区别，还请大家耐心~】

Chapter 1 上 下

Chapter 2 与人工智能的一天

凌晨4点，重吾很早就将系统从待机状态调整到了正常工作模式，比过去几年提前了2个小时。作为宇智波家唯一的佣人以及管家，他必须在每个人都起床前将早餐准备好，虽然现在家里一共只有两个人。早在三个月前他就收到了来自佐助的邮件，为此特地将宇智波大宅好好修整了一番。打扫灰尘，修剪草坪，换上新的窗帘，给大门上的铁艺装饰除锈……就连喷泉上的大理石雕塑都进行了抛光，圣母玛利亚的秀发被打磨得甚至能够反射阳光。

虽然平时他也在勤恳认真地工作，但这座大宅被空置了十年，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迎接自己的主人回家。

中枢软体的电流有些不稳，最近一个月来他常常这样，为了更好地工作，重吾想也许他该替自己做一次系统维护，某些零件可能也得进行更换。现在是凌晨5点，月亮快要落下去了，远方的天空交织着不同程度的深蓝和浅紫，无数的星星作为点缀，像一杯调制好的高级鸡尾酒。他抱着换洗的床单路过中庭前的走廊，却发现庭院中央有个跃动的人影，挥着拳头看上去像在锻炼，重吾立刻就认出了他。

漩涡鸣人，佐助带回家的第一个人类。

 

那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早早等在大宅门口，当私人飞船在自己面前缓缓降落的时候，重吾重新理了理胸前的黑色蝴蝶结。他本打算以最完美的礼仪和姿态来迎接自己阔别多年的小主人，却没想到船舱打开后从上面下来一众吵嚷的人群，而且看上去似乎已经争吵很久了。

“佐助君你真的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留在身边吗？！他被之前的部队遣返，没有通过联盟的驾驶员审核，也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要是真正上了战场拖累你怎么办！”

“宇智波上校，联盟的意思……还是让漩涡中士去专门的向导学校接受训练比较妥当，这有助于你们未来的发展，同时您也可以随时去看望他……”

“如果您不打算让漩涡中士去向导学校的话联盟可以为您安排专业的特训人员，希望您再考虑一下不然我们也很难办。”

佐助走在最前面，看上去长高了许多，军衔也升成了上校。围在他身旁的几个人里有副官有辅佐，都在激动地说着些什么，而他却置若罔闻，脸上甚至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似乎比从前更加冷淡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需要联盟的人。”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周围几个人同时选择了沉默，这时佐助才转过身，不悦地看向身后依然站在私人飞船脚下对着这座大宅发呆的漩涡鸣人。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重吾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被众人忽略的那个人，他大概拥有早期欧洲人的血统，是现在非常少见的金发蓝眼。内部存储器开始查找并记录有关“漩涡”的人员信息，身为宇智波家工作时间最长的人工智能机器人，重吾拥有很多内部权限，直接调查整个太阳系的人口登记账户不成问题。

“可是我、到底应该去哪里？”

鸣人抱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远远望着对自己的来去争论不休的那几个人，不知道该听谁的，看上去有点局促和尴尬，仿佛自己是个天大的麻烦。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次。”

佐助说完便扔下在场的所有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家大宅里。

“佐助君！”

春野樱望着佐助渐行渐远的背影，刚想要追上去就被重吾伸手拦住。

“抱歉，这位小姐，除了佐助少爷特别许可外，其余人员均不得进入宇智波属地，否则您将会被视为入侵者，请您谅解。”

重吾不知道自己是否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只见面前的女孩瞬间红了眼眶，看上去就快哭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人的话，女孩却突然一把推开他跑向飞船，闷头奔跑与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差点撞到他。其他两个人眼看佐助走远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叹口气跟着春野樱回到飞船上，现在大门口只剩下了重吾和漩涡鸣人。

“漩涡先生，行李交给我就好，请随我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就行！不用麻烦你！”

鸣人局促的反应让重吾感到颇为意外，这是他自从被制造出来，来到宇智波家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拒绝。

“这是我的工作，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也就不需要我这个管家机器人了。”

“诶？！你是机器人？！”

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漩涡鸣人确实没有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人类。

“呃、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震惊，我在地球从没见过这么逼真的机器人。不过不用叫我什么先生啦，叫我鸣人就可以，不然感觉怪怪的。”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看上去有点紧张，然后才把其中几件不太重的行李交给他，这时重吾发现自己的软体脉冲小小地波动了一下。

“好的，鸣人。”

 

自那以后过了半个月，鸣人像往常一样每天早早起床自己进行锻炼，佐助给他布置的训练开始时间是在7点，但他给自己安排了多余的训练内容，因此重吾并没有打扰他，只是悄悄穿过走廊去做自己的事。

等鸣人完成最后1000个俯卧撑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并开始吃早餐，而餐桌的对面只有一把空旷的椅子，桌面上什么也没放。他回想起这半个月来的生活，除了初来乍到被约法三章的第一天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宇智波本人，只有每天没完没了的训练以及难以理解的课本陪伴，空旷的大宅晚上甚至有些吓人，鸣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豪华的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重吾每天都要打理大宅里的各种事务，他几乎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于是半个月来漩涡鸣人把这座占地将近10公顷的大宅前前后后摸了个透。

佐助禁止他上主宅二楼以上的房间，只许他在一楼活动，还不许他进地下室，但就算不去这些地方这里对他而言还是显得过于巨大了。后院的花园就像个迷宫，石子铺就的小路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一旦踏上去不花上一两个小时根本走不完，非常适合散步和放松心情。道路两旁交叉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甚至还有小型的天然水池，水面上开着素雅的莲花，风从人造大气循环系统里吹出，刮过水面掀起轻微的涟漪，掠过叶片时带走上面晶莹的露珠。这里总是能让鸣人混乱的脑子平静下来，他喜欢这些绿色的植物。其实不止这里，植物在大宅内随处可见，就连墙角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有蔷薇的一席之地，温柔细腻的景观布置充满了女性的柔和，和宇智波佐助冷漠疏离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同他那冷硬的气质截然相反。几百年来火星被人类改造得越发宜居，除了没有大面积的海洋和稳固的大气外其他同地球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

“他经常不在家吗？”

吃饭的间隙鸣人终于忍不住问道，重吾站在他身旁，边往杯子里添牛奶边回答他的问题。

“佐助少爷很忙，除了处理联盟日常事务还要参加各种军事会议，事实上少爷已经10年没有回来过了。”

做完这些重吾才站到鸣人身后，同其他称职的机器人那样安静地握着奶壶不再动作，这时他耳垂上的指示灯亮了亮。

“训练将在5分钟后开始，训练场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在佐助少爷回来之前依然由我来监督您的训练和每日基本考核，如果您迟到我将会对您采取惩罚措施，鸣人先生。”

鸣人本还想继续问些别的问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浪费了太多时间，匆忙把面包牛奶往嘴里一顿狂塞，重吾真的很担心他会把自己噎到。在赶往训练场前，鸣人又一次回过头来对他强调：

“叫我鸣人！”

“好的，鸣人。”

 

在上午的模拟机甲训练课结束后，重吾按照惯例给鸣人做了一次身体检查。鸣人的学习力很强，至少根据系统内部演算的峰值增长来看是这样的。他第一个星期坐进模拟驾驶舱的时候还像个婴儿一样只能在地上蹒跚爬行，一个星期后就已经能颤颤巍巍扶着墙走路了，虽然走起来依旧摇摇晃晃，但他在一周之内就能够适应模拟机甲神经连接的高频脉冲这件事还是让重吾感到了惊讶。普通人类做到这点最少也需要花上两三个月，等训练第三周结束的时候，鸣人已经能驾驶着那艘小型模拟机甲自如行动了。

“看来您的训练进行得很顺利。”

“不要用您！已经说了很多次直接叫鸣人就好了嘚吧哟。”

旋涡鸣人总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不真实。

他这是祖上积了多大德才会碰巧遇到一个哨兵然后又碰巧被重新征召入伍。不久前他才拿到自己的体检报告，虽然全是他看不懂的数据但起码他知道了自己有可能成为一个向导。可欣喜的同时仍然伴随着疑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宇智波佐助不仅不让他去正规的学校学习还不许他离开大宅一步。

没有任务内容，只是待在宅子里训练，甚至见不到宅子的主人，虽然这里的条件比地球好上太多但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下午休息的间隙鸣人跑来和重吾一起给宅子里的植物浇水，他真的太无聊了，2点到5点是理论学习时间，他从没接触过哨兵向导，那些字典一样厚的基础理论课本对他而言简直像天书一样难懂，一会儿精神体一会儿精神图景把他搞得云里雾里只想犯困，智能学习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他根本就搞不懂这些先进的科技产品。相比之下机甲就方便多了，同大脑信号连接上后几乎就不再需要任何操作。总之对他来说最难熬的时间段就是下午，鸣人只希望太阳快点落下去好开始晚上的体能训练。

这时一群鸟儿从远处飞来落到了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上蹿下跳喳喳叫个不停，重吾刚想把他们赶走鸣人却突然爆出一阵惊呼。

“哇！这里居然有云雀！”

这是火星两百年前从地球引进的古老品种，但在火星几乎没有天敌，现在它们的种群数量已经威胁到了其他鸟类的生存。

“需要我赶走它们吗？”

“为什么要赶走它们？这可是我这个月来第一次听见鸟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鸣人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袋子。

“把手伸出来。”

重吾按照鸣人说的伸出手，鸣人往他的手里放了一把米然后又握住他让他把手臂抬高。

“就这样，我们得离它们近一点。”

过了几分钟，第一只云雀跳到离他们最近的那根枝条上，歪着脑袋观察了一阵，似乎是觉得他们俩并不具备什么威胁性，最后终于大胆地飞到重吾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开始啄米。作为一台定制的仿生AI，重吾能感觉到那小小的爪间挠着他掌心时的触感，软体开始一阵持续的信号波动。他在这里工作了60年，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奇异的感觉。重吾并不能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脉冲持续刺激着他的中枢系统，是这一个月当中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他看了看一旁的鸣人，只见他开心地将米粒大把大把地洒在地上，引得树上的鸟儿纷纷落到地面上来。

这时他耳垂上的信号灯又亮了起来。

“距离你休息时间结束已经过去6分28秒了，鸣人。”

“啊啊！一不小心玩过头了！晚饭记得叫我！”

看着鸣人跑远的背影重吾笑了笑，他开始思考，如果用人类的方式来形容的话，这种微妙的感受也许可以被称作“快乐”。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是有表情的，重吾。”

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从一侧的长廊下传来，瞬间惊起一地的鸟儿，哗啦啦的翅膀扑腾过后缓缓落下几根羽毛。重吾连忙转过身去，对着声音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

“佐助少爷，您回来了。”

宇智波佐助站在长廊下，将西装外套随意地甩在肩上，靠在墙上躲在廊檐和爬山虎垂下的阴影里，从外面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肩膀和暴露在阴影外的一点发梢，很显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会儿了。他站在那里，偏头望着漩涡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事实上早在他抵达地球国际的第二天就拿到了和漩涡鸣人的相容性测试报告，虽然他有想过和这个人合作，但测试结果仍然是他意料之外的。绝对适配的概念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他从未想过这种低概率事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将会成为他的麻烦。

星际联盟的最高行政长官当天就找了他谈话，电子投影上头发花白的政治家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眉宇间的气魄丝毫不减当年。为了整个战局着想，他希望佐助能在最近一年内尽快完成和漩涡鸣人的结合，然后作为联盟的最强战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规模太空战争。

“你知道的，宇智波上校，联盟现在的向导资源稀缺，很多哨兵至今仍未找到匹配度合适的伴侣。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自己的绝对适配，于私于公这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这仿佛是一种变相的要挟，星际联盟向来只会向未结合的哨兵向导施压，从不考虑他们本人的感受或意愿。

这件事情困扰了他整整一个月，就算他现在患有严重的神游症他也从未考虑过与漩涡鸣人结合成为伴侣，更别说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在知道漩涡鸣人是个向导后他想了很多，把他留在身边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从没想过要把一个普通人卷进来。

原本佐助正在为这件事而烦恼，再加上持续不断的感官神游使得他在回来的路上头疼不断。回到大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精神触手查看漩涡鸣人的位置，多么令人称奇，用人类如今掌握的任何技术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是待在漩涡鸣人身边他的五感就能获得安宁。

他看到那个人不去好好训练却和自家AI混在一起，鸟儿有时落在他的脚边，有时也会被他的奔跑惊起，漩涡鸣人就那样在扑棱的翅膀中间，在明媚的阳光底下，肆无忌惮地欢快地笑着。

这座大宅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笑声了？

佐助站在长廊下，静静地看着那个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心跳没有任何理由地擅自慢了一拍。

“佐助少爷，需要我为您准备热水洗澡吗？”

重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前，佐助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微笑晃神。但他只是闭了闭眼，略显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转身朝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不用，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

“对了……”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从今天开始不用再给我发送漩涡鸣人的身体情况报告了，我最近没有出行安排。”

“好的。”

 

鸣人晃晃悠悠哼着小曲来训练场报到，没想到有个人居然先他一步到了这里，在他看清站立在训练场中央的那个人是宇智波佐助后被吓了一跳。

“呃、你……你回来啦？”

佐助转过头来，视线缓缓落在鸣人身上，和他四目相对。就在鸣人被那道直勾勾望过来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想要转移视线的时候一道强劲的气流忽然朝他袭来，鸣人本能地偏过脑袋，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擦着他的发梢略过头顶撞到墙上，顿时墙壁被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坑。

“很好，反应不错。”

“喂！你什么意思？！”

旋涡鸣人根本不知道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做到隔空打墙的，他们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那强劲的气流确确实实是从佐助的方向向他袭过来的，被那玩意儿打一下鬼知道会怎么样。

“混蛋、你耍赖……！”

不等他把话说完几道强劲的气流又从四面八方向他猛烈地冲过来，鸣人闪躲不及被其中一道击中肚子，顿时不可抑止地软下腰去跪在地上干呕，差点把早上吃的都给吐出来。

“你开打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哪有人刚打完招呼就动手的？！

“敌人可不会在你准备好的时候进攻。”

“……切！”

鸣人从地上爬起来，用比刚才快上很多的速度冲向佐助，怎么说他也是前海军特种部队队员，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哨兵向导但肉搏他总归是在行的。他打算缩短距离和佐助近战，但还是在离佐助十米不到的地方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击中下巴打飞出去，活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给我背诵一下《向导守则》197页第23条的内容。”

佐助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远远望着十几米外趴在地上颤抖不止的人。

“那种东西……谁知道啊混蛋！”

“‘在面对哨兵的直接精神力攻击时，向导可以采取感官干扰或者打开精神屏障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直到增援赶来。’这就是你这个月来的学习成果吗？漩涡中士。”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总之……先想办法打倒你就行了！”

鸣人从地上缓慢地撑着身体爬起来，用拇指抹去涌出来的鼻血，脸上顿时擦出一道艳丽的嫣红。

“不会使用自己的精神力，也不会使用屏障，你要怎么打败我？”

“哈……哈……不知道啊！”

面对又一次不知死活冲过来的人佐助挑了挑眉毛，直接抬手将他再次打飞出去。

“那你鬼叫什么？”

“咳咳、反正……打赢就行了……”

“你也就只有这张嘴硬一点了。”

佐助看着鸣人拼命死扛鼻血堵都堵不住的样子，转念想了想。

“那这样，只要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两个月后和我一起参加星际联盟的驾驶员考核。”

鸣人听完惊讶地愣在原地，这是他最有可能实现梦想的一次，说什么他都不要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儿不许耍赖！”

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一直持续到深夜，漩涡鸣人的体力完全超出佐助的预估，就算一直处于劣势他也从未放弃反抗，一次次被打倒后又一次次没完没了地重新站起来。从一开始只能被动挨打到最后能够预知到他的所有攻击方向并巧妙地进行闪避，行动时几乎从不经过大脑思考完全依靠本能和直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小。

他是怪物吗？

就在佐助分神的片刻，鸣人突然压低身体俯冲到佐助下盘，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过一米，这样的速度对佐助来说仍然很慢，当鸣人的拳头朝他砸过来时，佐助首次明显地感觉到了某些其他的力量。像一阵柔软的微风，只能堪堪撩起他脸颊旁边的发丝，但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精神力。他本可以把他踢飞出去，然而这次却选择了抬手接住。

谁也没有再做其他动作。

“哈……哈……哈……我……我碰到你了！”

鸣人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伤痕和淤青，鼻血也已经结痂，整个人狼狈不已。佐助也望向他，对上那双蓝得慑人心魄的眼睛。

“测评合格。”

“嘿嘿……赢…赢了……”

鸣人说完就跪到地上朝佐助倒下去，佐助接住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时没想到那人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白痴。”

最后佐助不得不将漩涡鸣人抱回他自己的房间，叫来重吾给他上好药处理好伤口后才离开。

直到月亮高高悬挂于天空宇智波大宅才重新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重吾像过去几十年那样将每天大宅内发生的事件一一记录在厚实的笔记本上。几十年来他已经整理了足足三个书架，这个时代的电子设备虽然快捷但信息容易丢失，只有记录在纸上才能永久保存。他希望这些能陪伴着这座大宅，像历史一样被永远保存下去。

就在他将笔记本放回到书架上后，重吾收到了一则通讯请求。

“您好……很高兴能在这时收到您的通讯电话，佐助少爷已经安全回家了。”

“是的，二少爷确实很在意那位叫漩涡鸣人的人类，虽然下手很重但我从未见过他对其他人表现出如此的耐心。”

“评价？作为区区一介人工智能我…….是，说实话他很令人惊讶，鸣人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把我当机器人看待的人类。”

“……等您见到他时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好的，还请您多保重身体。”

挂断通讯电话，人工智能的一天也终于结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