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

纯爱战士。

挖坑人,谨慎关注。

都说有困难找警察,警官,我能暂住吗?(百粉贺文一发完)

漩涡鸣人独自走在昏暗的小巷里,路上放着的一排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野猫在里面搜寻残羹剩饭,不时抬起警惕的眼睛查看四周的动静。胡乱堆放的自行车与各种杂物在远离了路灯的黑暗阴影里与夜融为一体,像极了伺机而动的怪物。某户人家的灯光偶尔会透过窗户投在地上,那便是这漆黑狭窄巷子中唯一的孤岛。这样的夜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他一走就是16年。

身后尾随了一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漩涡鸣人微微侧头回望了一眼,闪着寒光的冰冷物体他再熟悉不过。故作镇静地回过头,一个闪身在巷子里的岔道前消失不见。

身后的脚步声凌乱起来,跑了一段距离后停下破口大骂。

“你他妈就给老子跑啊?!还不了钱你他妈就别想活命!现在躲起来也没用!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家!没爹没娘的臭东西!”

那人污言秽语胡骂一通后和着其他脚步声远去,漩涡鸣人从躲藏的车肚子低下爬出来,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影子握紧双拳。

 

舞池里人们随意地扭动着身体,在暗色调的灯光下尽情狂欢,歌颂欲望,赞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喂!鸣人!帮忙把酒送到46号桌。”

“牙,这不是你的工作吗?为什么调酒师也要做这种端茶送水的事?”

“行了行了,这不有急事吗,就帮哥们儿一次。”

“好啊,一顿拉面。”

鸣人看着牙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雏田。

“你怎么连哥们儿都不放过?”

“两顿。”

手机不断的震动像是催促,牙在女朋友与拉面之间毅然选择了女朋友。

“成交!”

当鸣人打开包厢的门时巨大的音乐声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一个中年男人陷在沙发里,美女在怀,左拥右抱。肥硕的手不时滑进女人衣服的下摆,又在对方腰间来回抚摸。

恶心的变态。

“先生,您的酒。”

鸣人露出职业微笑,放下酒瓶就要走却不想被那双充满油脂的手抓住。

“你叫什么名字?”

“鸣人,先生。”

“几岁了?看着你这模样……不会还在上学吧?要不要陪叔叔玩玩啊?”

男人口腔中巨大的烟味混含着口臭几乎要让他马上吐出来,鸣人不禁有点同情陪酒的姐姐们。

“先生,我只是这间酒吧一名普通的员工而已。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相信酒吧都能提供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但我的主要业务只是调酒而已,请您放手。”

鸣人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对方力气居然那么大。推搡间碰掉了桌上的酒,身旁的两个女人也过来劝阻,但男人就是不松开鸣人。

“不就是一酒吧的服务生吗装什么纯情?你这种眉清目秀的会干净到哪里去?肯定和不少人玩过了吧?说吧多少钱……”

那人说着就摸上了鸣人的屁股。

 

垃圾,没人要的家伙!肯定是你爷爷从下水道里捡来的!蓝眼睛的怪物……

 

嗡——记忆里嘈杂的声音轰鸣着碾过神经,几乎全是相同的词句,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怦然断裂。

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里传来女人的尖叫。鸣人手里拿着一支破碎的酒瓶,那男人捂着流血的头缩在角落里。一边大叫着保安一边瑟瑟发抖全然没有半点方才怡然的姿态。

“你居然敢打我!混账东西!你不想活了……”

再然后保安冲了进来,那个男人用颤抖的手拨通了110,鸣人一语不发地在酒吧老板和好友牙的注视下上了警车。

 

他静静注视墙上用来警示犯人的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姓名。”

“……漩涡鸣人。”

“年龄。”

“16。”

“性别。”

“你他妈自己不会看啊?”

“性别。”

“……”

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重复同一无聊问题的警察。

“女。”

“你以为我瞎吗?”

“我以为你真瞎。”

宇智波佐助抬起头开始打量眼前的肇事者,扎眼的金发配上蓝色的眼睛,真是夸张的造型,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为什么打架?”

“有人要上你你说打不打?!”

“那的确该打。”

漩涡鸣人惊奇于对方的反应,对面的男人长得一副好皮囊,可以说是最无可挑剔的那种,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手上唰唰记录的动作不停。

会有警察赞同别人犯法的吗?!

“警官,这案子我需要赔多少钱?我还没满18岁应该也不用坐牢的对吧?48小时以后会放我出去的吧?”

“现在知道怕了?”
“我这不也是出于自卫吗?最多算防卫过当……”

“你有证据吗?”

“他他他、他摸我!有人看见了!!”

“这个口供可以考虑其中,但要看当事人打不打算起诉你。”

“……”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鸣人看着墙上接近2点的指针坐在看守所里打起了瞌睡。

“你的监护人呢?”

清冷的声音直接把他吓醒,帅气的警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

“一个酒鬼,别指望这会儿他醒着。”

“你可以走了,刚刚事主打电话说酒吧老板替你做了赔偿,回家小心点。”

“……真的?”

佐助确定自己看到了这家伙眼里闪过的流光,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小鬼……再怎么装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一个人不安全。”

“切!大爷我怕过谁?不用了大叔我自己会回去。”

佐助无奈地皱皱眉,目送对方离开。

脾气古怪又叛逆的熊孩子。

 

“鸣人你这段时间就不要来上班了,那人是有名的老总,回去避避风头吧。”

“老板……我……”

“别说了,这事不怪你。你家里困难我也是知道的,这是三个月的工资,你拿着吧。”

鸣人接过钱红了眼眶,心里满是感激。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谢谢,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然后他深深地向酒吧老板鞠了一躬。

 

鸣人再次遇见这个黑头发的好看警察是在医院。

“哟!警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看病还是检查?”

熟悉的沙哑嗓音窜入耳朵,佐助抬头就看见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少年。

漩涡鸣人跟在护士身后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放满了各种药品。

 “熟人?不赖嘛鸣人,长得挺帅,眼光不错~”

“小樱姐姐你别开我玩笑了……”

佐助发现这吊儿郎当拿酒瓶砸人毫不手软的家伙居然也会脸红?

“只是来体检。”

“哦,那你可要等好一会儿,今天值班的护士有事。”

等了半小时护士还没有来,佐助索性掏出书来打发时间。

“《阿加莎全集》?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书。”

佐助回过头,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

“你不用上学吗?”

“没办法嘛,总得有人赚钱养家啊。”

鸣人给佐助一个扎眼的笑,和他并肩靠在洁白的瓷砖上,身上白皙的护士服显得有些宽大。长期的职业素养佐助眼尖地发现这个人眼下淡淡的淤青,手腕上还有一条疤在衣服的遮盖下若隐若现,不过他几乎可以猜测到它在布料下狰狞的样子。

“你很需要钱?”

“嗯,很需要。”

少年的声音里带了倦意,他可能很累。

“我们这种人的生活可不容易,哪能像你。上学,毕业,考上名牌大学然后成为人人尊敬的警察……”

佐助忽然想起刚才小推车上压在瓶瓶罐罐下面的那本《新编回归方程》,心口不一的熊孩子。

“你该回学校上学。”

“切!哪有那么容易?我还得赚钱还债……”

像是被突然踩了尾巴的猫,鸣人马上止住了话头,小心翼翼地查看佐助的反应。

而佐助只是淡淡地翻过一页书,好像并没有听见,鸣人暗暗松了口气。

佐助弯了弯嘴角,单纯的熊孩子。

阳光从医院的窗户里洒进来,在丁达尔效应的作用下形成光束,似乎连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都带上了阳光的芬芳。此刻如此安静,没有哭闹的孩子也没有病人焦急等待的催促,只有风吹动书页的沙沙声。

 

第三次的见面场所似乎有点糟糕,狭窄的老街商铺鳞次栉比。蹲守了近两个月的警察们终于发现了藏匿的贩毒团伙据点,追击中有人被作为了人质。

“给老子离远一点!要不然老子砍死他。”

30多公分的刀架在脖子上,穷途末路的歹徒挟持了一名路人与警察们对峙。

“哈……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啊警官。”

“你先冷静!不要激动!”

佐助持枪瞄准歹徒一边安抚他的情绪,深怕他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我没有不冷静啊……”
“我没有在和你说话白痴!”

情绪激动的歹徒贴在鸣人脖子上的刀口又逼近了几分,割开了细腻的皮肤,鲜血顺着刀身流下来。

天知道佐助在看见血的时候心脏跳的有多快,他当警察这七八年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看着刀口下那岌岌可危的血管此刻他却心如擂鼓,职业生涯中面对歹徒第一次心慌。

“砰!”

一声枪响,歹徒被爆头倒地,鸣人被溅了满身的血。

 

“你当时不害怕吗?”

漩涡鸣人披着一张毯子坐在警车上,伤口被医生简单地处理。

“怕!怎么不怕?!我死了谁赚钱?”

那种时候居然还在担心赚钱?!然而佐助却心疼起这个独自扛起一切的少年。

“你家里人呢?”

“都死光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爷爷是这么和我说的。”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你说这个?嘿嘿嘿嘿~不告诉你。”

鸣人暧昧地朝佐助笑笑,佐助无语地按住他的脑袋乱揉一通。

死心眼的熊孩子。

“不如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吧?要是下一次我又不小心进了警察局好歹也有个熟人照应。”

“想都别想,再让我看见你进警局一定先揍你一顿。”

 

漩涡鸣人回到家,猩红的颜色喷溅在墙壁上触目惊心,破旧的走道里一片狼藉,暗红的液体顺着台阶一级级淌下,鸣人早已习惯这种低级的恐吓方式,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回来了。”

“臭小子跑哪儿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家里为了省电从不开大灯,只有自来也书案前的旧台灯泛着一点暖光。

“遇到个熟人聊了两句。”

“只是让你去买包盐而已聊两句能聊一个小时?你该不会想泡人家吧?”

“说什么呢?!一个警察,我这是拉关系求罩,要是我真进了警局谁照顾你?哎,老爷子你药吃了没有?”

“吃了吃了,臭小子一天到晚有完没完?还不快去睡觉。”

鸣人走进房间倒在床上,拿过床头的《物理概论》细细抚摸过书皮,想去学校,发疯地想,可是生活的重担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迷糊中鸣人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他立马下床直奔自来也房间。

“喂!好色老头!你怎么了?!撑住啊喂!!”

 

佐助被手机吵醒的时候正值半夜,刚想发作在看到“吊车尾的”几个字后忽然没了脾气。

“是我。”

“佐助……你能、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放心我会马上还给你的!”

电话那头的嗓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像是哭过,然而对方极力想要隐藏起来的浓浓鼻音还是暴露了故作镇定的伪装。

“怎么了?”

当佐助赶到医院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蹲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某个身影,整个人埋在膝盖里,环抱身体的姿态可以看出现在的他多需要有个人来安慰。

佐助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鸣人。”

鸣人抬起头来,眼眶通红,鼻子眼泪糊了一脸。像极了受伤的动物,好像谁都不要他了似的。

佐助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揪住了,拉起地上的鸣人按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

他在他耳边重复。

他见过他进派出所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悠然自得的样子,见过他在砍刀下调侃他毫无惧色的样子,见过他在医院里和他看同一本书安静认真的样子……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之前所有的伪装悉数瓦解,似乎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人这一次终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医生说老头子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我没有这么多钱……他们又来了,说再还不了就,杀了我们……我找不到其他人,求求你……”

佐助听着鸣人断断续续的话,只能把他一点点抱紧,这个男孩一个人承担了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一切。

“别怕,有我在。”

鸣人在佐助的帮助下卖了房子做抵押给自来也交足了手术费,自那以后佐助几乎一闲下来就提着大兜小兜的水果保健品去医院看望垂垂老矣的自来也。听他讲那属于老一辈人的光辉岁月,激荡与抗争的青春。有时也会与鸣人拌嘴,看着一老一小互相打闹逗趣他也逐渐变得爱笑起来。

“你有多久没回学校了?”

“记不清了……大概一年了吧,你别告诉他老人家,老头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你们欠了很多钱吗?”

“差不多两百来万吧,怎么又说这个?你还没教我线性回归方程呢?!”

“那是高三的科目,现在的你不需要。”

“切!小气,把拉面还给我!”

“不还,这种垃圾食品少吃。”

日升日落的陪伴里,鸣人恍惚间觉得,如果他能再有一个家人大概就像佐助这样了吧?

自来也躺在病床上看着一黑一黄两个身影,长长舒了口气。

以后的人生里,有人能陪着你真是太好了……鸣人。

水门,你儿子会长成一个令你骄傲的大人的……

我啊……

 

“嘀————”

持续跳动的心电仪波普从上下两个峰极骤变为平缓的直线。

 

伴随着这一声长音的,是掉落在地上的钢笔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喊,风吹起洁白的纱窗,写满数字的稿纸散落一地,就像连绵的泪滴。哭声绝望的像是动物嗓子里发出的哀嚎,那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悲哀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恸哭。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就像谁的心随着重力落地。

鸣人抓着自来也的床单哭到晕厥,佐助把他抱到另一张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医生把自来也推了出去,佐助替鸣人在家属名单上签了字。

 

“宇智波警官,这张卡里有270万,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你让那臭小子给我滚回学校上学去,让他安心念书别老出去闯祸……还有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

佐助暗中捏紧了双手,自来也的话简直和临终遗言无异,可鸣人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呵呵呵……我可是靠写言情小说发家的,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还不懂?那臭小子脾气是犟了点但他是个好孩子,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陪他,哪怕是朋友也行。”

自来也的眼睛清澈无比,完全不像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

“那您一定多担待了。”

“哈哈哈哈!不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吗?是我多担待你。”

“……谢谢你,宇智波警官。”

夕阳照在老人的脸上,为他苍白的脸色增了点红,平添一份慈祥与柔和。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佐助陪鸣人办完了自来也的丧事。居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做了抵押马上就要被拍卖拆迁,佐助第一次造访鸣人破旧的家。

几天来一直缄默不语的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13岁那年回到家,发现老头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那些讨债的整天骚扰我们那次居然还出手打了他。我把他送进医院提着家里的菜刀就跑了出去……和那些人打了一架,背上被砍了两刀手上一刀。有个人被我砍断了手,结果差点被抓去坐牢。”

“老头子给人家跪了两天两夜差点休克……”

说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滚落下来,鸣人呆呆地看着用红漆写了拆字的房门。

“我都还没……让他看着我长大……还没向他证明我有多厉害……”

哽咽的嗓音充满了委屈与难过,佐助拉住鸣人的手,替他细细擦去眼泪直视着哭泣的鸣人。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

然后他吻上鸣人的眼角,替他吻去泪珠,一点点小心地试探,亲吻他的鼻尖、脸颊。鸣人仍旧站立不动,不回应也不推拒。直到佐助吻上那湿漉漉的嘴巴,全是泪水的苦涩味道。鸣人终于抬手环住他的背,雨水冲刷着世界,荡涤着心灵。

“我……我可以暂时住你家吗?”

“当然。”

Fin.
 

应该会有番外来练习车技……

【啊……用了一个中午将脑洞成型了……看春晚看来的脑。最后结尾太匆忙了因为我爸叫我去吃饭……见谅吧各位大老爷们😭😭😭不要被作者的高产欺骗了,这只代表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消失,我爸居然没收了我的电脑😭😭😭😭爸你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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